2008年以来,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的农民专业合作社,让宜川县农村社会生产关系再次发生深刻变化。自觉自愿组织起来的农民,围绕发展主导产业,积极开拓市场、筹建冷库、申请商标,表现出非凡的经营管理才能,不但有效地增加了农民的财富,还为县域经济发展增添了巨大活力。因此,有人形象地概括说,宜川农民专业合作社,是县域经济发展的新引擎,让农村生产力再次获得解放。
2006年10月,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法》,次年11月,省人大常委会在全国率先通过了《陕西省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法>办法》。宜川农民对党的新政策表现出异常的敏锐,立即抓住机遇,把原有的农民专业协会很快改建成立10个专业合作社。2008年全县兴起规模组建合作社热潮,仅1年时间,合作社总数发展到68个。宜川县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快速发展引起了省上有关厅局的高度关注,省农业厅厅长王宏先后4次到宜川,深入调研合作社发展问题,高度肯定了宜川的发展经验,并将宜川县作为全省唯一的省级示范县,予以全力支持。至2009年底,宜川合作社发展到113个,全县77.5%的农户入社,农民专业合作社覆盖了全县100%的行政村和全部农业产业,并开始向文化和服务产业蔓延。
专业合作促增收
兴办专业合作社,给宜川农业和农村经济带来崭新气象,短短几年时间,带动农民收入大幅提升。
2009年的金秋,苹果收获季节。作为全省主要苹果产地和全国苹果重点生产县宜川,苹果市场悄然发生着重大变化。细心的人们注意到,苹果市场往年那种乱象变了,整体呈现出秩序井然的好势头,果农争抢客商、相互砸价的现象没了,大家好似都拿得很稳,一点也不着急。相反,外地客商过去那种神气十足、动辄压级压价的现象却少多了。深究其原因,原来是合作社发挥了作用,大家一致对外,整村、几个村报出一个价,个别合作社甚至还打出自己的品牌,订制包装箱,组织苹果直接外销。合作社不但给客商组织货源,有的还附带安排食宿、调剂车辆等。客商再不用与千家万户打交道,既省心又省力,感到非常满意。宜川农村新的组织方式,赢得了客商的信誉,许多客商干脆连产地也不来了,直接委托合作社收货、发货。
过去,宜川农民在田间、马路市场,通过经纪人或代销点出售苹果,如今,新组织起来的合作社取而代之,顺理成章地成为苹果销售的主体。过去的经纪人和代售点在新的形势下纷纷加入合作社,目前宜川全县共有果业合作社84个,年销售苹果16.8万吨。在具体的销售中,合作社从每斤苹果中提取0.1元的服务费,全县苹果合作社为农民至少增收3360万元,这仅是流通一个环节。生产环节中,2009年90%的合作社都统一购进生产资料,如化肥、农药和套袋等,仅一袋化肥的批零差价就在15—20元,算起来就是一个很大数字。在价格上,社员的苹果比非社员平均高出0.09元,不少社年底还根据苹果交易量按斤返还0.03元,苹果实际售价相当高出一大截。之外,农民入社都有股金,年末还要按股分红,祥源苹果专业合作社在浙江、上海的直销店销售,直接进入大城市,入社果农每千元股金分红551元。新的市场运作方式,让过去单家独户的农民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合作的力量,农民第一次捧回了合作后得到的真金白银,他们发自内心地说:同样是咱农民自己种出的果品,联合起来统一行动就能为自己挣回这么多的钱啊!由此更加激发了团结起来共同参与到大市场竞争的热情和信心。
专业合作社在生产中发挥的作用也非常明显。两年时间,全县苹果的优果率由2007年的56%,提高到2009年的85%,其中直径80毫米以上的苹果占60%。苹果亩产值由1991元猛增到3294元,提高了1.7倍。全县人均果业收入从2579元,猛增到6000元,增长了2.3倍。银行存款余额更能说明问题,截至2009年10月底,金融机构存款余额14.65亿元,较两年前净增3.4亿元。目前全县贷款余额3.02亿元,一年新增贷款1.12亿元。
农民从专业合作社看到了发展的希望,兴办、加入的热情高涨。至2009年末,全县入社农家总数达1.86万户,占全县农户总数的77.5%,果业合作社84个,果农入社率达80%以上。县内其它产业的合作社也发展起来,畜禽养殖业合作社发展到18个,种植业4个,就连农机服务、农家乐旅游和传统手工艺制作等行业都组建了专业合作社。
苹果产业在专业合作社的发展中受益最大,贮藏保鲜和质量认证逐年增加,产业化经营水平逐年提高。2007年前全县仅有2座冷库,仅能存果2000吨。合作社发展两年来,不少地方开始积极筹建冷库或气调库,有的已经建成使用。同时,果品在质量安全方面的变化也是有目共睹。之前全县没有一块无公害认证的果园,如今两家合作社主动认证无公害果园4010亩,有机果园出现了零的突破,发展到1400亩。很显然,是合作社把农家带入了更广阔的发展领域,把农家从低端引向了市场高端。
如今,宜川30家省级示范合作社中,每家至少拥有社员150户以上,规模全部高于国家农业部要求的标准。仅两年时间,云岩镇辛户村云辛果业专业合作社已发展到横跨4个行政村,成为大型合作社。祥源果业专业合作社规模更大,覆盖了两个乡镇18个行政村的200多户果农,并与“沃尔玛”超市搞起了“农超对接”。当前“沃尔玛”超市正在积极筹划建立可靠的商品供应地——宜川果园农场,建立农超长期产供关系。2009年初,经丰盛果业合作社发起,全县15个合作社立即响应,成立了宜川先锋果业合作社联社,以其规模和实力挺进南方大市场,争得了农民在大市场的话语权。
农民还是那些农民,一旦组织起来,建立起自己的专业合作组织,便超然地成为一个个营销主体的主人,开始了市场全方位的接触。在市场运作中,市场又不断给合作社增添巨大的发展动力。如今,宜川专业合作社主动提出发展有机苹果,扩大反光膜的使用,申办商品牌号,农民表现出的才能、信心和勇气令人刮目相看。高柏乡高树梁村的果业合作社理事长杨伟平介绍:“自建立了合作社,我们就加紧申办有机果品基地的认证,现已认证432亩。”他信心十足地表示:“合作社准备用3年时间,要把有机苹果打入国外高端市场。”
统计显示,2009年宜川入社农民仅通过苹果营销,从专业合作社中人均多增收391元,全县增收总额达2932.5万元。合作社的快速发展,加之市场的传导效应,大客商来得多,出货批量大,2009年宜川苹果较上年快销1月有余,每斤苹果价格高出上年0.2元上下。宜川合作社社员人均年收入较非社员高出507.4元,即使还未加入合作社的农民,也大受其利,人均较上年多增收158元。
数据最有说服力。仅用2008与2009年的农民增收进行比较,一年增收竟达1253元。宜川的发展实践表明:当一个县形成了一定规模的主导产业之后,因势利导地引导农民组建专业合作社,让合作社成为市场主体,无论对农民眼界的开阔,思想的解放,产业链的延伸,收入的增加,乃至县域经济的发展都会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
产业发展要合作
当县域主导产业形成之后,因势利导地组织农民成立专业合作社,是今后农村经济再发展的一项重要工作
宜川地处渭北黄土高塬丘陵沟壑区,紧靠黄河西岸,地理、气象条件非常适合苹果栽培,是全球难得的苹果优生区。全县国土总面积2938.5平方公里,辖5镇7乡1个城区街道办事处,202个村委会11.6万人。果业总面积35万亩,其中苹果25万亩,全县9.6万农民中8.7万人直接从事果业生产,农民人均果业面积3.6亩,人均苹果面积2.6亩,基本形成了“一县一业”的产业发展格局。
应该说,宜川县以苹果为主的产业发展条件是比较好的,农家一户大多数都有10多亩果园,加上许多农户通过土地流转、再承包一些园子,农家果园的基础条件是胶东半岛一带的农民根本无法相比的,即使与苹果生产水平发达的日本比较,也相差不多。问题出在生产标准化,一家一户地栽培,一户一个样,提供的果品没有统一标准,在眼花缭乱的大市场面前,农民的果品要么无法进入,要么被廉价收购,最终效益不高。大市场所要求的规模化、标准化和绿色、有机化条件,单家独户的农家实在无法面对。更重要的是,在统筹城乡发展中,县委县政府急于做大苹果为主的果业,急于通过果业增加农民收入,缩小城乡差距,可单家独户的农民增收后劲明显不足,导致果业产业化长期发展缓慢。虽经多年发展,农民手中已有了一定的积累,却苦于难以形成合力,无法办更大的事业。
农户与市场,两者原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在当今苹果为主的果业市场越做越大的情况下,单家独户几乎在每个环节都处于被动位置。如今的市场,不但有传统的、集散功能不断增强的批发市场,还有时兴的信用高、控制力强的超市和连锁系统。不但有基于现货交易的有形市场,还有基于标准化、信用化合同交易的电子商务等无形、虚拟市场。不但有日益细分的国内市场,还有市场环境差异较大的国际市场。除此还有高端市场、外贸和边贸等市场流通形式。面对市场的不断变化和拓展,单家独户分散生产的农户一筹莫展,只有无奈地感叹,许多农民被迫又沿袭着搞起低端销售、或沿街提篮小卖。当前我省苹果每年以几十万吨的规模进入全球各地大市场,形势逼人,把农民组织起来成为今后唯一方向。
苹果的营销市场,多年来形成一种不变的销售局面:当苹果红了的时候,客商成批前来收购,人家报多少价,果农只好卖多少钱。生产与市场脱节,导致农户对大市场的陌生,造成果农被动生产、盲目生产。在司空见惯的产地市场中我们看到,果农只知苹果务得大一点、红一点能多卖钱,至于市场对生产的标准化、有机化等需求,市场对商品统一包装、名牌等的附加值,果农竟一窍不通。在宜川果区每年增加20%左右的商品量,由于客商主导着市场价格,导致果农增收效益并不明显。苹果收获季节,我们常能听到、看到的情况是,苹果丰收了,到处堆积如山,客商硬是压着不收,果农用钱等不及了,价格被压到最低时,他们再整批买断。如此这般,深究其原因并不复杂:果农不能有组织地进入市场竞争,果农没有真正成为市场主体。
《农民专业合作社法》实施以后,宜川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在学习中统一认识,在实践中推进农业组织化创新,一致认为,宜川以果业为主的产业基础好,集中度高,无论从可持续发展还是新时期大市场背景下思考,一家一户承包经营的果农,已很难适应市场需求。若不适时调整生产关系,适应果农增收和市场发展需求,生产力很难获得更大解放。为此,县委、县政府做出决定:在果农自觉自愿的基础上,积极引导和扶持果农兴办和加入专业合作社,让果农真正成为大市场的主人,成为市场的主体,进而拓展增收渠道,加快县域经济发展速度。
县委、县政府敏锐而清晰的认识,很快变成了全县发展的实践。从2008年开始,各乡村的“能人”和最先的觉醒者主动成立起专业合作社,一年就创建合作社68个,由此拉开了宜川县合作社大发展的序幕。
如何调整农村现有生产关系,打破农业经济发展的瓶颈,千方百计带领广大农民奔向市场,建立陕西农业更大的发展平台,这也是省农业厅领导常思考的问题。省厅主要领导在宜川调查时反复强调:农民专业合作社是突破现行农村生产关系制约,发展现代农业的突破口,合作社为解决“三农”诸多问题,提供了一个有效解决的平台,必须把合作社提到县域经济发展的重要位置,并为其创造一个良好的政治经济环境。当了解到宜川农民专业合作社快速发展的实际后,王宏厅长兴奋了,他给宜川县委书记刘小军说:“我就看中了你们这个班子,看中了你们在发展经济中表现出的紧迫性,看中了你们在复杂的矛盾和问题中寻求思路的敏锐性”。之后,经省农业厅研究决定,把宜川县确定为省级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的示范县,省上给予重点扶持,市上予以配套,促其加快发展。
延安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积极配合支持,市长陈强、常务副市长高春义先后3次赴宜川调研指导农民专业合作社建设,明确要求宜川县委县政府一定要按照王厅长的要求,高标准、高质量完成省级农民专业合作社示范县建设任务,为全省发展农民专业合作社建设树立样板、积累经验,并拿出配套资金300万元予以支持。
宜川县委县政府的确是一个过硬的班子,一旦认准的事情便举全县之力全力以赴。2009年县委县政府出台了关于县级领导、乡镇部门包抓农民专业合作社建设工作实施意见,县政府先后印发了《关于加快发展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意见》、《关于加强农民专业合作社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等14个文件和办法,工作力度之大是历年来从所未有过的。
示范县建设才搞了一年多,宜川农村经济面貌明显改变。2009年秋冬销售季节,大家都有一个明显的感觉,那就是政府操心少了,农产品的价格更高了,商品出手更快了。过去常要政府苦口婆心动员的工作,如今84个果业合作社主动干起来,诸如测土配肥、果树大改形、调整结构、重大病虫害防治等工作,合作社干得既主动又精心。在苹果营销中,合作社与客商面对面交涉,在互联网上远距离沟通,如此这般,去年的苹果销售进度为历年最好,果农早早就落袋为安了。
专业合作有模式 在探索农业经济发展之路中,宜川县摸索总结出一整套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的“宜川模式”。
自《农民专业合作社法》颁布实施以来,宜川县委县政府满腔热忱地支持农民创建自己的合作经济组织,在省农业厅和延安市农业局及其他相关部门的全力支持下,“宜川模式”脱颖而出。
“宜川模式”的主要内容为:“夯实一个基础,强化三个必须,明确一个防止和推进两个创新,即1312模式。”
“夯实一个基础”,实际就是做大做强产业主体,夯实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基础。只有产业主体突出,形成了一定的产业规模,组建专业合作社才有基础。宜川县苹果是主导产业,因此大部分专业合作社依托的也是苹果产业。大家都是搞苹果的,合作有愿望,当有人发起,一呼百应。在宜川,合作社拥有几百亩乃至几千亩苹果园的情况比较多,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从全县种植业格局看也能说明这个问题,黄河沿岸到北部塬区基本全是果业,于是这里果业专业合作社就比较集中。西部林区果业虽不发达,但烤烟或养殖业集中,于是烤烟和养殖专业合作社就比较多,表明专业合作社必须要有产业基础。
产业基础问题至关重要,宜川果业面积大、效益好,就是产业基础。政府一旦提供方便的服务,自发组织起来的势头不可阻挡。养殖业也是一样。如保平养殖合作社的建立,就是有人看准了县城学生的“蛋奶工程”和鸡蛋市场供应空间,联合大家面向市场,结果在规模养鸡的基础上,养猪、养兔、养鱼和养羊的农户自愿入社,因都在养殖业基础之上,都有一个面向大市场问题,专业合作社应运而生。
“强化三个必须”,即政府必须强化专业合作社发展中的公共服务,着力做好骨干人才培训、营造良好外部环境、解决好资金短缺这三个方面的工作,才能加快专业合作社的组建步伐。
1、必须做好合作社骨干人才的培训。当农民兴致极高地组织起来成立专业合作社,接踵而来的问题是:理事长、会计、经营管理等关键岗位的个人素质、知识和才能不济的问题怎样解决。宜川模式表明,县委县政府只有通过同抓共管,按照专业合作社发展需要,切实抓好骨干人才的培训和培养,合作社健康发展才有保证。否则新生的合作社很难应对诸多复杂的问题。
为适应合作社对管理人才的需求,2009年6月份,陕西省农民专业合作社培训学院在宜川县成立,这是全国第一所设在县级行政区的专门针对合作社人才培养的学院。在学院框架内,宜川县从国家农业部、省内外请来7名专家,有针对性地开办了17期培训班,培养了2300人次,基本保证了合作社发展初期对人才的需求。
宜川县合作社理事长的构成大致分3种类型:①现任的村党支部书记或村主任兼任。②经营大户或农村能人。③企业经理兼任。还有个例,比如由基层锻炼的“大学生村官”担当。从总体情况看,第一种类型占30%,第二类型占45%,其他占25%。
2、必须创造适合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的良好外部环境。宜川的经验表明,组织起来的农民,一旦满腔热忱地要求申请登记,表明农民自愿组织起来的觉悟已经形成。这时政府一定要设法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千方百计保护农民的积极性,做好鼓励农民加入合作社的工作。
宜川专业合作社发展得快,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党政班子把发展合作社确定为一个时期农民增收的载体和抓手,动员全县诸多部门参与到发展建设中。宜川专门成立了合作社建设领导小组,由县长吴耀牵头任组长亲自抓。县委县政府制定了详尽的实施方案,从县级领导、乡镇部门包抓办法,到目标责任考核办法、合作社人才培训、项目资金管理等10多个方面给予支持,工作做得细致入微。
在具体的工作中,宜川县明确合作社登记机关要简便手续,为农民组建合作社创造良好条件。县政府把业务指导机关明确在农业局,专门成立了“农民专业合作社指导服务中心”,帮农民答疑解惑,解决具体问题。“中心”负责核实资料,验证股金等,在一般情况下,要求一周内必须办完全部手续,最后交工商部门颁发合作社法人营业执照。县上明确,农民登记成立合作社的一切费用全免。
刚组建的合作社要啥没啥,政府的“靠山”作用至关重要。宜川县委、县政府领导为农民着想,特别强调,在合作社组建初期,县上诸多部门要千方百计帮其走一程。宜川把省上农村信息化建设工程项目向合作社倾斜,给每个合作社优先配备一台电脑。同时协调信贷资金1050万元,加强合作社的基础设施建设。税务部门明确,免除合作社的增值税、印花税和自产自销产品的营业税,有效地解脱了合作社在初始发展期的诸多压力。
为解决合作社的办公设施,宜川县政府明确,凡合作社用地,均按公益性占地优惠。在具体运作中,全县大部分合作社都建在过去的学校和村委会闲置场所,这样既解决了棘手的没场地问题,又节省了合作社的大批开支。为确保合作社的人才需求,县上优先安排25名“大学生村官”到合作社担任理事长助理,充分发挥了大学生在信息、宣传等方面的优势。此外,合作社的财务人员,除经专门的培训外,县政府还明确,由每个乡镇经管站或财政所抽调一名财会人员,专职指导合作社财务人员建章立制,开展具体工作。对其他相关的工作也是一样,县政府相关部门专门抽调畜牧、果业和农技中心专职人员,具体指导合作社相关技术人才的培养。今年县政府还专门拿出一批专款,安排条件较好的10名合作社理事长到全国大市场考察。
3、必须下功夫帮合作社解决资金短缺问题。合作社社员入股股金,是合作社最基础性的资本。从宜川合作社股金及结构现状进行分析,每股大致定为1000元,也有一人多股现象,总体来看多数合作社拥有股金30—50万元。面对苹果等大宗商品的季节性收购、交易、农资批量购进、订制包装、运输、创办发展实体等,对资金需求非常大,合作社这点钱用杯水车薪形容并不为过。
宜川是省级合作社示范县,省市总共拿出了1300万元予以帮扶,主要用于帮助30个省级示范合作社的资金支持。对面上的工作,县政府协调信贷资金1050万元,全面保证合作社的基础设施建设。为解决合作社资金短缺问题,宜川县坚持走创新之路。过去省上下达的扶贫互助款,大都撒了“胡椒面”,按户平均使用。如今,县政府把这部分款安排到合作社,帮助建立社员资金互助会,总计228万元,解决了合作社部分资金短缺的燃眉之急。此前,农业银行在全县给农户放贷几乎为零,2009年合作社发展形成气候,放贷量达670万元。经多方面的共同工作,农村信用社也给合作社加大了贷款量,新增金额超过1亿元。统计显示,去年金融系统总的贷款量超过了3亿元,有效打破了合作社资金短缺的瓶颈。
2009年宜川县政府与农业银行延安分行签订的金融支持协议,有效地解决了合作社资金短缺问题,协议明确:在改善服务,简化审批手续的前提下,县农行按照合作社注入保证金3倍的额度,给予合作社信贷支持。短短半年时间,仅农行贷款就达670万元,为合作社健康运行及时注入了活力。
“明确一个防止”,就是防止党支部、村委会和合作社混为一谈。《农民专业合作社法》明确,合作社是农民的互助合作经济组织。而村委会则是带有行政职能的村民自治组织,加之党支部,三者关系不能混为一谈。从宜川的实践看,三者兼职的现象不少,但都各行其道,运行健康。这里之所以提及这个问题,主要存在一个村民认识和宣传的问题。
在宜川,大规模的合作社发展起来,合作社的经济实力壮大了,党支部、村委会的工作也省力多了。比如,过去无论什么事情都由村委会大包大揽,工作头绪繁杂。自有了合作社,生产、技术、标准化等方面的生产经营性工作全由合作社承担,党支部、村委会自然就省心了,腾出精力搞村内其他工作。从运行的实践看,合作社与两委会在具体工作中形成的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工作关系。例如阿石峰惠农果业合作社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办公室宽敞,合作社顺便给村委会留出了办公室,并配上电脑,两者各行其职,关系非常融洽。在宜川还没有出现党支部、村委会越俎代庖,合作社代替村委会的现象。
“推进两个创新”,就是在组建农民专业合作社中,注重推进合作社发展与“资金互助会”与土地流转的联动。
自有了合作社,农家对合作社产生了经济依赖。在生产中,农家难免发生一些临时性的资金困难,比如,农时关键期,要买化肥、买农药,由于资金不济,既然是社员,大家自然就会想到合作社。于是,宜川县按照合作社发展与“资金互助会”联动思路,依托合作社创新组建了“资金互助会”,即“1+1”模式。该模式实际就是一个合作社加一个资金互助会。目前全县共有20家合作社成立了资金互助会。绝不要小看这个资金互助会,它所具有的方便、快捷、小额特点,在合作社内部润滑着集体与社员间的关系,在社员中由衷地产生一种“爱社如家”的感情。
县政府为支持资金互助会新生事物,每个安排19万元予以扶持。资金互助会规定,加入时须缴纳资金互助会股金,每户不少于500元,投放时一次用款不超过5000元。目前全县资金互助会股金总额达434万元,互助会总资金量814万元,已投放728万元,有效地解决了社员在生产和发展中的资金短缺问题。
合作社发展壮大后,客观上要求土地流转。为解决这一难题,宜川县按照合作社发展、资金互助会与土地流转联动思路,创新“1+2”模式,即一个合作社加一个资金互助会再加土地流转。如意花椒合作社所在村,外出在外的农户颇多,大量土地闲置,几经合作社研究,在群众自愿的基础上,将890亩宜林地流转出来,再承包给其他社员种植,这样既整合了资源又发展了生产。短短1年多时间,全县经合作社从291家外出户中流转土地2210亩。
农业发展新平台
有了专业合作社发展新平台,宜川县有效地把小农户和大市场对接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大发展基础已经奠定。
分析宜川县果农的家庭收入,固然有新挂果面积增多的原因,但绝不可忽视专业合作社从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过去的农民增收主要来源于生产领域,而今由于合作社成功地调整了农村的生产关系,农民分明多挣了一份来自大市场和加工流通领域的收入。两年来,宜川县出现的合作社组建热潮,与上世纪50年代“撮大堆”式的合作社比较,有着本质的区别。如今农民创建专业合作社,从我国农村经济发展的阶段层面理解,无疑是农村生产力的又一次大解放!
宜川县委书记刘小军说:“全县合作社的规模推进,必将对进一步做精果品、发展产业化、推进标准化,组织千家万户对接大市场发挥巨大作用。过去我们认为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些问题今后必将迎刃而解,必将促进全县农民更多的增收。”县长吴耀更是信心十足:“合作社奠定了宜川农业经济再发展的基础”。
在欣源养殖合作社调查时,理事长任福平一派大将风度,他说:“我们正全力备战现代农业高附加值的‘养殖战争’,正在构架养、收、宰、加工和销售体系,给市场供给一流安全的猪肉”。兴旗果业合作社理事长郝炮红,现已把市场建到福州、重庆、上海等大城市,他说:“随着市场继续做大,我们的合作社规模还要扩张,合作社的发展没有行政区划概念,我们要让更多的农民分享集体合作创造的财富”。
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县委、县政府大胆而实际的规划,令人们相信:到2013年,宜川果业人均收入1.3万元,全县农民实现年增收万元的目标一定会如期实现。这其中,当然已把合作社的市场贡献计算在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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