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菲律宾首都马尼拉机场再转辗于其国内的多个岛屿,就能轻易注意到这个国度城市与乡村的差距了。城市里,很容易让外国的游客找到熟悉的高楼大厦以及配套设施,但是在那儿的偏远农村,举目望去,很多房屋是竹制篱笆墙,再加上铁皮或茅草屋顶。
走在这里的乡间小道上,常有数得清每一根肋骨的瘦狗尾随而来。这里的农民大多因为没有土地,要为大地主干活,家中的孩子又特多,能吃三餐饱饭便是一些人家的生活目标。
不过,这些年,有一小群人的生活状况获得了改善,因为“公平贸易运动”来到了这儿,国际公平贸易组织的介入,不仅让村民的收入提高,而且还改善了村庄的治理。
自力更生
40岁的Parteuro,就生活在菲律宾斑乃岛的一个村子里。最初,因为没有可以抵押的财产贷款,不能租种更多的土地,也买不起肥料和种子,她只好向米贩子贷款,最后要以低于市场价30%的价格卖粮食给米贩子。这样,她家庭的收入就少得可怜。
不过,事情在2006年发生了改变,她终于获准加入了村里的合作社MOFAWA,为此可以申请到低息免抵押的贷款,不再种植粮食,而改种了糖蔗。她加入的这个组织成立于2000年,是国际公平贸易组织(Panay Fair Trade Centre, PFTC)的对口机构,它的最大功效,举例来说——在2002年时,市场糖价才每公斤10~12比索,PFTC却以每公斤26比索的价格收购。
但是,因为市场有限,PFTC的订单和加工能力都不足,所以合作社的规模不能迅速扩大,他们得先从村子里最穷的家庭开始申请加入合作社。其他没有加入合作社的一些农民还是要忍受炼糖厂和糖贩的层层盘剥——小规模的农户们几乎没有谈判筹码。
2003年,他们成立了自己的炼糖厂,保证了随时收割甘蔗,随时炼制砂糖——而以前,合作社得和其他蔗农一样运至私人的炼糖厂,那样不仅要多交费,还不能及时榨糖,要知道,糖蔗留在田里过久或收割下来几天后,含糖量会有大大降低,这样蔗农的收益也自然会受到影响。
现在,加入合作社的农民平时在田间耕作,在每年11月至翌年6月的甘蔗收割期,要么砍蔗,要么运蔗,要么榨蔗。他们通过卖出自家糖蔗获益,也会获得工资。
社区改进
对这些加入合作社的农民而言,合作社与公平贸易组织就是“娘家”。2004年后,考虑到环境因素,糖蔗种植不再使用任何化肥,完全是有机化生产。由于土壤改性,在三年里,单产都在下降,之后才会慢慢恢复,那时,他们的收入受了一定的影响,但是每公斤蔗糖会多增加3比索的“有机补贴”,等糖蔗产量逐渐恢复正常,收入就开始大幅增加。不过,社员的收入依然还是菲律宾农村里中等偏下的阶层。
在菲律宾内格罗斯岛上的合作社MIARBA(对口The Alter Trade Group,下称“TATG”)是2002年在公平贸易组织的帮助下,才发生较大的改变,因为82户村民从政府手中拿到了土地——事实上,更准确地说是政府从地主手中以协议价买下土地,以约30年分期付款的方式(各地情况略有不同)卖给农民。
他们的特色在于用公平贸易的社区发展基金购买了货车、拖拉机,架设自来水管,还建立了一个培训中心——几座竹制的房屋,除了成为村民的议事中心,也成为村民的培训中心,教授文化知识和农业知识。此外,还设立了一个小小的医务室,可以提供一些最基本的药物,并为村民量血压和体温。
在这些村庄启动公平贸易运动后,一些国际组织也会不间断地到合作社来指导和监督工作,有时候,也会有各国的媒体记者到来。那个时候,议事中心通常会聚满了村民,他们脸上挂满了笑容。
合作社的一名工作人员Santos说:“政府也会给农民一些种子和培训机会,但更多的是公平贸易组织的帮助。” 除了支持农民获得公平的产品价格以及购买生产资料外,公平贸易还要顾及性别平等(男女同工同酬)、反对童工和环境保护等等。Santos就是个年轻的女孩,她笑着说:“现在家庭里女性有事可干,地位也提高了。”消费会让更多农民因此消除贫困,改善生活,他们就会购买,而且这也是我们产品的一大卖点。”
(作者曾受国际公平贸易组织邀请考察菲律宾的公平贸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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