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江到攀枝花,围绕着西瓜,已然由“食品安全问题”演变成了农产品滞销难题。膨大剂是否有害仍众说纷纭,各路专家可尽管论证自己的学术观点,市民们也可选择不吃西瓜,但对瓜农来说,却无疑受到了最大伤害。
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比如前些年的“蛆橘传言”引发的橘子滞销,闹了好一阵不了了之,橘农们却吃了最大苦头。而如今,人们都在谈论农产品从田头到菜摊的流通难题,在新的语境下,膨大剂西瓜再度证明,农民在这样一个链条上是多么脆弱。
回顾这一事件,需要反思的方面有很多。首先应当是农产品生产过程中的示范以及相关部门主动指导的缺失。如果一开始在西瓜生产中,对膨大剂的使用就有明明白白的说法,农技部门及早对瓜农进行必要指导,也就犯不着在西瓜爆炸时,再来讨论膨大剂的是与非了。
然而,更重要的则在于主流话语中,往往很容易将农民的话语与利益屏蔽掉。镇江西瓜爆炸时,尽管媒体报道的画面中,有瓜农将爆炸的未成熟西瓜切碎喂猪的场面,恐怕当时绝大多数人都在想着,“看,西瓜也不能吃了”,而绝少想到这些瓜农的境遇和前不久山东的菜农是一样的。于是,人们“谈瓜色变”,终于招致了更大范围的卖瓜难。
其实,很多典型的事例中,都存在这种情况。比如在菜价“田头贱、餐桌贵”的流通怪圈中,首先并持续成为社会热点的是买菜贵,很久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烦恼的不光是市民,农民受到的影响更大。再比如,之前的“问题奶粉”、“问题猪肉”事件中,商家在出事后,也常把罪责推脱到农民身上。
以往,农民只是害怕风不调雨不顺;而如今,城里的任何风吹草动,可能都会对他们造成致命影响,他们经不起太多膨大剂式的折腾。
从“膨大剂伤农”事件中,我们应该吸取教训,在遇到类似的事情时,多想想,农民是否会受到无形的伤害?进而通盘考虑,更加理性地讨论、解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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