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祥喜欢傍晚时候带上小孙子到三营门市部,在那里和街坊们聊聊天,感受下上世纪50年代国营门市部里的人来人往,有时还要捎上个针头线脑。
三营门市部位于太原市三营盘附近,是一间诞生于上世纪50年代初的国营门市部。虽然经历了市场经济的洗礼,但它以独特的经营方式吸引着四周的街坊邻居。屋里的一人一物好像封存了时间,温暖地诉说着它如歌的历史。
半人高的木制柜台被时光打磨的没了棱角,油漆斑驳。柜台里大小物件都用标签标明了价格,从2毛钱的平遥火柴到100多元的蒸饭锅。分层的柜台里整齐地摆放着雪花膏、“万紫千红”护肤霜、袋装的白色、红色蜡烛、别在硬纸板上的黑发卡和子母扣等。
售货员身后的货架上分门别类地堆放着搪瓷缸、几轴碎花棉布、雪白的棉花、懒汉鞋、还有那勾起多少人回忆的黑白鞋带和花花绿绿的松紧带。每位走进来的顾客都会感叹“那种氛围还在!”
“别看这些小玩意,百姓生活还是离不了,在超市、便利店买不上的在这儿都能买上。”在门市工作了31年的售货员武瑞萍边拿东西边说,所有商品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傍晚时刻,门市部里的顾客来来往往非常热闹。两位50多岁的女士边比划边描述着这间小店发生的变化。“以前上方有个铁丝,所有的商品由一个会计结算,钱就在会计和售货员间的铁丝上滑来滑去。”其中一位说,“这里东西全、买东西方便不用排队,路过就会进来看看。”
也许这就是这间“合作社”能在现代经济的夹缝中得以生存的原因。“合作社”负责人高建平解释说,“超市不愿意卖这些东西,因为既没有利润又容易丢失,但居家过日子,哪家也离不了它们。人们过来买东西时,顺便也会捎带上其它的物品。”
“一个月就拿1000多元吧,刚够维持自己的生活。”武瑞萍说,再过两年就退休了,自己的退休金比现在的工资都高。但是在这里时间长了,能干多久就干多久。
合作社是劳动者自愿联合起来进行合作生产、合作经营所建立的一种合作组织形式。新中国成立后,各地普遍实行合作化道路,在保障供销、生产运输等领域发挥了积极作用。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受到市场经济的冲击,传统的计划经营方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这家国营门市也经历了明显的“瘦身”,从90年代的四、五个柜组十六七号人,最后只剩下两组柜台三个人。
“这店前身是一家国营蔬菜副食公司,那时候生意很红火的。”提起当年的“铁饭碗”,高建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时国营门市都十分吃香,买啥都需要票,一排队就是好几千号人。”
高建平说,当时一年能卖100多万元,现在一天就卖几百块钱,而且光房租一年要交7、8万。为了坚守这块儿阵地,几间原来“合作社”的房子租赁了出去,利用租赁费来补贴一下“合作社”的经营。
谈到门市的将来,高建平有几分超然物外的清醒。“顺其自然吧,也许过几年这里的房屋要拆迁、或者公司的员工都退休了,到时候门市就不存在了。但是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也有了感情,只要有这块儿阵地存在,我就会一直坚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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