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本文通过对浙江临海西兰花合作社的典型案例和实证分析发现，经济发达地区资本控制下的合作社呈现出明显的功能弱化现象， 并同时伴随着合作社“ 产权锁定” 特征， 合作社农户仍然分散地抗御着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 同时农户对加入合作社后的利益感知程度不高而可能选择退出， 信息、资本及技术的可获得性和梢售的稳定性都将强烈冲击合作社的存在边界、规模和稳定性。

　　关键词： 资本控制； 合作社； 功能； 典型案例

　　一、问题的提出

　　农民专业合作社是在农村家庭承包经营基础上，同类农产品的生产经营者或者同类农业生产经营服务的提供者、利用者， 自愿联合、民主管理的互助性经济组织， 是现阶段农民经济组织的重要组织形式(张红宇，2007 )。由于外部社会关系和市场经济环境的变迁，合作社经过多年的发展在资本构成上表现出了不同类型的组织形态， 传统意义上的合作社在逐步向强调利润和具有资本化、股份化甚至是公司化趋向的现代合作社转变和演化。而目前具有资本化色彩的专业合作社正成为发达地区的农民专业合作组织的主流形式， 尤其是以浙江省为代表的东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的农民专业合作社， 从开始就呈现出明显的资本化和股份化色彩。

　　Hansmann(1996)认为农民专业合作社是由多人共同分享所有权的企业。在此基础上， Chaddad 和Cook (2003) 明确提出了基于剩余索取权和控制权的农民合作组织的分类， 其中传统合作社和投资者导向型企业(IOF) 是两种极端形态， 在两种极端形态之间存在着诸多新型的和变异的合作社， 此时合作社的所有权不再限定于成员—惠顾者。基于国际合作社分类理论及对我国经济发达地区的实践考察， 徐旭初(2006 )认为绝大多数具有资本化色彩的专业合作社都是新型或变异的合作社， 合作社的产权安排有了显着的分层性和分群性。在现代合作社强烈的资本化和“ 投资一利润” 的市场化取向下， 合作社的组建、运行与发展又往往通过“ 主要投资人” 和“ 能人” 、“ 大户” 的形式同公司制企业互相夹杂， 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资本对合作社的控制， 由于两者具有本质属性上的差异， 这种资本控制会致使合作社的功能弱化和本质异化， 甚至严重偏离合作社的本质规定性及可能的腾挪空间(郭富清，2007 ), 并可能带来合作社治理上的难题。已有的诸多研究从不同的纬度和视角研究了能力、要素察赋以及产权安排和合作社本质异化的问题， 如应瑞瑶(2002 )从制度环境因素和要素相对价格人手， 分析并揭示了农业合作社发生异化的根源， 探讨了矫正异化了的合作社的对策措施。徐旭初(2006 )基于组织能力的阐释视角， 理性思考了具有浓烈股份化色彩的合作社组织结构和产权安排对农村经济发展的作用及其可能的不足等.但现有的理论和文献大都从宏观层面定性地对资本控制下的农民专业合作社功能及其运行状态做分析探讨， 缺少实证分析和案例研究， 基于合作社内外部不同主体行为及“ 人股、增股” 认知的角度对合作社功能及运行状态的实证分析更是少之又少。经典的合作社理论认为， 传统合作社的主要功能是能够缓和市场竞争带来的一些负作用， 增强社员适应市场竞争的能力， 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克服资本、技术壁垒和分散自然、市场风险及提高农民组织化程度的作用。与之相比， 由于资本控制而形成的新型或变异的合作社的功能与运行必然会发生明显的变化。那么从合作社的本质规定性来说， 资本控制下的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具体功能是什么? 合作社呈现出怎样的运行状态? 农户参与合作社能否真正起到抗御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的作用? 农户的利益感知如何? 本文将基于浙江临海S 镇L 村西兰花专业合作社的典型案例试图考察资本控制下的合作社内外部不同主体的行为及“ 人股、增股” 的意愿， 探讨合作社与农户之间的利益和风险连接机制， 分析合作社功能弱化态势， 并提出了一些理性思考。

　　二、典型案例——L 村西兰花的生产组织、销售模式与合作社资本控制

　　浙江临海市是我国冬春西兰花最大的生产中心和重要的国际西兰花生产基地， 2006 年西兰花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45 % , 销售收人为4. 3 亿元， 产品主要销往日本、新加坡等东亚、东南亚市场， 其次是国内市场。S 镇L 村是浙江临海西兰花种植面积最大、种植历史最长的自然村， 也是最先建立合作社的自然村，人口1032人， 人均耕地0. 4 亩， S 村共有农户287 户， 其中243 户栽种西兰花。

　　L 村2002 年成立了新尚、吉农合作社， 2 0 0 4 年又以股份经营形式成立了翼龙合作社， 三个合作社都与冷藏、加工企业组成了“ 捆绑” 、“ 交互” 式组织和经营模式， 是比较典型的资本主导的农民专业合作社。

　　(一)L 村西兰花生产组织及销售模式

　　从L 村西兰花产销及与外部市场的关联角度分析， 企业股份农户。种植运销大户' 中、合作社农户和一般农户。 这四种类型的农户构成了S 镇L 村西兰花的生产和销售主体.经过实地调研和理论抽象， S 镇L村及合作社农户的西兰花生产组织与销售模式如图1 所示。

　　根据图1, 从L 村及合作社农户的西兰花生产组织及销售的层面分析， 主要有以下三个特征： 一是加工冷藏企业(合作社) 和运销大户都面向国内外两个市场， 合作社农户和一般农户大多数不直接面向国外市场， 也可直接面向国内市场； 二是合作社农户和一般农户既可以将产品卖给合作社和种植运销大户， 又可将其直接销往国内市场； 三是企业股份农户控制着加工冷藏企业和合作社， 在收购西兰花时优先收购合作社农户的西兰花， 并供应农用物资； 四是无论新尚、吉农模式还是翼龙模式， 合作社有“ 虚置化” 的态势， 虽然合作社农户在“ 组织” 上隶属与合作社， 但在具体的交易上却是绕开合作社而独立地与加工冷藏企业或外部市场进行交易。

　　(二)L 村合作社的资本控制形态

　　合作社运行经费主要由企业股份农户承担， 合作社农户每年需交少许会费， 新尚、吉农农户每年每户会费为80 元， 翼龙农户则为1 10 元。 合作社虽然都设有比较完整的合作社章程， 但现实中合作社的治理结构、组织结构及民主管理制度建设并不规范。此外， 合作社、实体企业和合作社农户之间关系混杂， 股份企业农户和合作社核心农户身份趋同， 合作社运行呈现出比较明显的资本控制状态。合作社资本控制。 和运行机制如表1 和图2 所示。

　　从合作社资本控制的视角分析， 浙江临海S 镇L 村合作社的资本控制形态主要有两种情形， 一种是间接资本控制(笔者称之为新尚吉农模式)。合作社采取的是非股份组织形式， 新尚吉农合作社农户不参与利润的二次分配， 企业股份农户是合作社的核心成员或牵头人， 其直接控制着实体企业， 合作社“ 附属” 于实体企业而存在， 而企业通过合作社收购合作社农户的西兰花， 合作社与农户之间有口头协议或书面协议， 但连接比较松散。二是直接资本控制(笔者称之为翼龙模式).企业股份农户是企业负责人， 同时也是合作社最大股东(如翼龙合作社企业股份农户原始股金份额为81.37 % ), 合作社农户根据种植规模拥有合作社股份， 翼龙合作社农户参与利润分红， 但按交易额返还盈余额度比较低， 其比例远逊于按股分红的比例， 企业股份农户通过合作社使合作社农户的生产和销售“ 隶属” 于实体企业。无论新尚、吉农合作社还是翼龙合作社， 由于合作社组织及治理结构不完善， 合作社农户只能处于从属或参与决策的地位， 企业股份农户总可以通过其所属的实体企业或凭借其特有的资本优势拥有主导的利益分配权和决策权， 甚至直接或间接地控制、影响着合作社社员加人、生产、管理及销售等行为。

　　三、实证分析

　　为全面反映非合作社农户、合作社农户、合作社之间的运行状态和利益连接机制， 重新审视和界定资本控制下的合作社功能及运行状态。通过典型抽样并对浙江临海27 家(新尚吉农模式19 家， 翼龙模式8家)西兰花合作社的调查分析， 笔者选取合作社农户、企业股份农户、一般农户和种植运销大户这四种类型农户作为主要访谈和调查对象， 共发放问卷364 份， 回收339 份， 获取有效问卷327 份， 回收的有效问卷中， 合作社农户问卷113 份， 占34. 6 % ; 企业股份农户问卷、种植运销大户问卷和一般农户问卷分别为76份、49 份和89 份， 占总有效问卷的23. 2 %、15% 和27. 2 % .

　　(一)对合作社农户的调查问卷分析

　　本次问卷调查共获取有效合作社农户问卷113 份。 其中新尚吉农模式合作社农户6 份。 翼龙模式合作社农户47 份。合作社农户把采摘后的西兰花经过筐装、小包装或初加工后主要销往合作社(加工、冷藏企业), 其次是外部市场。对合作社农户的调查分析主要针对合作社农户风险收益感知、加人渠道和人股意愿等方面。

　　根据对1 13 户合作社农户的调查， 笔者发现农户加人合作社主要有三个原因， 一是可以保证销售( 随行就市) 并获得稳定的销售渠道。二是可以得到标准化的服务， 包括种籽、化肥和农药的采购和使用。三是可以得到有关方面的培训和技术指导。获取更高价格并不是农户加人合作社的重要原因， 市场准入而不是价格改进是其最基本也是最大的利益； 由于浙江临海经常遭受台风侵袭， 因此自然风险是农户面临的最大风险，其次是市场价格风险， 然后依次是生产过程中的成本和技术间题， 这可能与西兰花对国外市场的依赖性、敏感性比较高以及当地有种植传统且技术比较成熟有关。从加人渠道分析，合作社邀请是农户加人合作社的主要渠道，占61 .1% , 只有25 . 6% 农户是自行申请加入， 这从侧面可以体现出农户对加人合作社的收益期望并不高，但这在两种模式之间却体现出一定差异， 27 % 的新尚吉农合作社农户是申请加人， 73 % 的农户是通过合作社邀请加人合作社的； 而对翼龙模式而言， 有34 % 农户是申请加人， 肠% 农户进人合作社是通过邀请。从农户加人合作社的收益感知程度分析， 感到非常明显和明显的为5 . 3% 和14. 2 % , 感到一般的有41 . 6% , 不能和完全不能感觉到收益的分别为27.4 和1. 5% , 无论是翼龙模式还是新尚吉农模式， 合作社农户对加人合作社的收益感知程度比较低， 新尚吉农模式合作社农户感知收益明显和非常明显的仅为4. 5 % 和10. 6%, 翼龙模式合作社农户相应比例则是6.4 % 和19.1% .此外， 合作社农户的“ 入股” 、“ 增股” 意愿并不强烈， 有72. 6% 的合作社农户不愿意“ 入股” 或“ 增股” 合作社， 究其原因， 收益不好厘清以及不太信任合作社是合作社农户不愿意“ 入股” 、“ 增股” 的两大主要原因， 准入限制也是可能的原因。

　　(二)对企业股份农户的调查问卷分析

　　由于企业股份农户既是加工冷藏企业的重要股东又是合作社的核心社员，领头人或组织者， 一定理度上是合作社运行的人格化代表， 因此其行为和意愿直接或间接影响着合作社的运行机制以及合作社农户的准人、生产以及销售行为。基于此对企业股份农户的调查分析主要针对西兰花收购、产品收购行为以及农户准入等方面. 本次调查共获取企业股份农户问卷76 份， 新尚吉农模式合作社的企业股份农户问卷51份， 翼龙模式合作社问卷25 份。

　　在笔者调查的7 6 户企业股份农户中， 有75 % 的企业股份农户直接从事西兰花生产， 有25 % 的企业股份农户不直接从事西兰花生产。从收购价格看， 只有5 户企业股份农户表示愿意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西兰花， 占6 . 6 % , 有9 3 . 4 % 的企业股份农户表示产品收购随行就市。从农资供应看， 有50 . 3% 的企业股份农户表示以市场价格供应农资， 只有19 . 7 % 的企业股份农户表示愿意以低于市场价格供应农资.从产品收购方式分析， 56. 6% 的企业股份农户不愿意提供订单收购， 38. 1% 的企业股份农户只愿意提供短期订单， 只有5. 3 % 的农户愿意提供长期订单， 与新尚吉农模式相比， 翼龙模式更倾向于提供订单， 39. 2% 新尚吉农模式企业股份农户愿意提供短期订单， 有52 % 翼龙模式的企业股份农户愿意提供订单收购。面对合作社农户最担心的自然灾害， 企业股份农户(合作社)呈现出无作为的状态， 很少对农户提供灾后自救的帮助， 有5 4 户企业股份农户表示从来没有组织过类似的自救措施， 占71 .1% ,28. 9 % 的企业股份农户表示很少采取类似措施。以上分析说明了合作社农户还是分散地抵御市场风险和自然风险， 农户在面对市场、自然双重风险时组织程度不高， 合作社在组织农户分散、抗御市场和自然风险方面所提供的力量微弱， 农户无力通过合作社起到增强自身抗御风险的能力， 即使甚至在翼龙模式下也是大致如此。

　　(三)对一般农户的调查问卷分析

　　通过问卷调查和实地访谈， 笔者把一般农户分为两类， 一类是从未加人过合作社的农户， 另一类是以前加入但又退出。 合作社的农户。其中得到前一类农户有效问卷51 份， 后一类农户有效问卷38 份。对一般农户的调查分析主要针对西兰花销售、信息获取及未加人或退出合作社的原因等方面。

　　从表4 和表5 可看到， 一般农户的西兰花主要销往合作社、种植运销大户和农贸批发市场， 三者之间并没有太明显的差异， 分别占农户总数的33.7% 、30. 3% 和36 % ; 从信息获取方面看， 由于信息通过各种途径外溢有近83. 1% 的农户表示可以从合作社直接或间接得到相关信息， 例如病虫害测报、农药喷施技术等， 只有16. 9 % 的农户认为不能够从合作社获取相关信息， 这应该是农户信息获取能力的个体差异造成的。从一般农户的分类来看， 那些未加人过合作社的农户没有加人合作社的主要原因是技术、资本不存在壁垒以及产品销售不存在难题和相关信息可获得性， 因为合作社的准人限制而没有加人合作社的占7 . 8% ; 对于加人后又退出农户的退出原因来说， 收益感知不明显的占到76.3% , 认为不存在生产技术、资本及销售壁垒的分别占68. 4 % 、57. 9 % 和81 . 6 % , 此外， 认为自己能够获取相应的生产、销售等相关信息的占6 8 .4 % , 从对一般农户的未加入或退出合作社的原因分析可以看出， 信息获得能力的增强和资本、技术及销售壁垒的克服是这些农户目前没有进人合作社的的共同原因， 其相应的改变必然会强烈冲击合作社的规模和稳定性。

　　(四)对种植运销大户的调查问卷分析

　　由于种植运销大户是浙江临海西兰花合作社的最主要替代形式， 因此农户在做出是否加人合作社的决策中， 农户会比较种植运销大户和合作社之间的差异， 衡量进人的相对成本和收益， 因此种植运销大户的产品收购行为和提供技术培训的能力等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农户加人合作社的选择. 本次调查回收种植运销大户有效问卷4 9 份， 对种植运销大户的调查分析主要针对种植运销大户与合作社的合作行为、产品收购及“ 人股” 合作社意愿等方面。

　　在笔者调查的4 9 户种植运销大户中， 同合作社一样， 种植运销大户的西兰花收购基本上都是随行就市， 所有的种植运销大户无论从合作社农户还是从一般农户收购西兰花是一视同仁的， 合作社农户没有优先收购权。从“ 人股” 意愿分析， 有40 户种植运销大户不愿意“ 人股” 合作社， 占81. 6% .究其原因， 认为组织成本高和收益难以厘清的分别占72. 5 % 和7. 5 % , 认为目前无资本、技术困难的占5 % , 表示暂时不想扩大规模的占12 . 5 % .可见， 组织成本高、收益难以厘清及无资本、技术壁垒是其不愿意“ 人股” 合作社的最重要的原因。

　　四、结论与思考

　　现代新型合作社的建立和发展， 是经济当事人在外部利益引导下适用市场经济运行机制而进行的一项制度创新， 这种制度创新有其必然性和可能性。同时，我们也必须看到在经济发达地区的合作社创建、发展过程中， 基于资本和企业家才能的比较优势，合作社的产权安排出现了明显的分层性和分群性及成员之间的异质性，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合作社本质，并伴随出现了合作社功能弱化现象.通过对浙江临海S镇L 村西兰花合作社的典型案例分析，我们得出以下结论：

　　1. 随着合作社外部社会关系和市场经济环境的变迁， 合作社有典型的资本化趋势和倾向， 合作社的运行机制更是具有市场化特征。同时在合作社内部，合作社的资本控制和农户对加人合作社利益获取的现实要求较低本身也说明了合作社核心社员和一般社员的利益所在及其所有的资本、企业家才能和劳动力、土地资源等的专用性、价值差异性， 而合作社资本化、市场化特征和外部的环境也使得合作社核心农户和一般社员之间实现价值藕合，从而短期内可以形成相对稳定的契约组织。

　　2. 与传统或经典的合作社功能相比，资本控制下的新型或变异的合作社功能发生了弱化， 合作社主要功能局限于获得相对稳定的销售渠道，及时得到相关的信息、服务以及得到相应的技术培训及指导等，即使是这些功能也会由于农户信息获取能力的增强、销售市场的稳定和其他组织形式( 如运销大户等) 的替代而愈加变得不甚明显。合作社对农户利益维护不够， 农户基本上还是分散地抵御着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农户加人合作社的目的更重要是为了市场准人而不是价格改进，农户对加人合作社的收益感知程度比较低而可能选择退出。有的合作社甚至可能退化成为仅仅是资本控制下的资本联合。这样就其功能、作用甚至就与种植运销大户之间无甚差异。从长期看，这都可能影响到合作社的稳定和有效性， 致使合作社的发展遭受瓶颈。

　　3. 从合作社产权构成变化的态势分析，资本控制下的合作社呈现出了比较明显的“ 产权锁定” 特征。由于收益不好厘清或资本、技术及信任等原因使得合作社内外部各主体都无意更改目前的产权结构形态。同时在经济发达地区，资本、技术的可获得性和销售的稳定性会影响合作社的边界和规模，在一定时期合作社农户拥有了资本、技术后，在市场比较稳定且加人合作社收益感知不是很明显的情况下不仅不是加强联合，反而是选择退出合作社，合作社的规模没有扩大反而缩小了， 农民的组织化程度并没有提高反而会出现降低，笔者认为合作社功能弱化应该是合作社农户选择退出的前提和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