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下周召开,关于未来中国经济走向的各种论断也开始浮出水面。与往年一样,今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重点还会落在三农问题上,但在农业方面有所侧重,主要侧重于农业机械化现代化。
看来也许以后几年,我们在中国的广大农村土地上,能经常看到咱们的农民开着自动化的收割机插秧机进行耕作,或者飞机用来打农药等,而这种场景以前只能在美国的农村出现。
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会有个大疑问,这些自动化的农业大机械,研制上没有太大的难度,全世界很多国家都在使用;就算是进口,咱们中国也不缺钱。但是改革开放后30多年,我们中国为何很少见到这样的农业机械化工具呢?
这里最大的考虑是出于稳定角度的。中国多少人,美国多少人啊?中国的劳动力可释放空间是巨大的,从国内第一产业人口来看最为明显。就以现在来计算,全国目前还有2.8亿的农业劳动力,以18亿亩的耕地红线来计算,意味着每个劳动力的耕种面积仅为6.4亩土地,而同样的数据在美国则高达250亩。这是差距极大的数据,大家觉得这个数据不可思议,也怀疑准确性,按照美国农民的生产效率,咱们中国只要720万农业劳动力就够了?
我们这里先要纠正人们的一些想法,农民和农村劳动力是不一样的。比如中国现在的农民大约8亿,但农村劳动力2.8亿要远小于这个数据。不过即使这样,中国只需要720万农业劳动力也是疯狂的。
事实就是这么疯狂,而且可能更疯狂。我们上面统计的美国人均劳动力耕种250亩还属于保守估计,因为其实,美国的农业劳动力,大部分就业的地方,是畜牧业等生产活动。美国耕地,劳动力人均耕地至少能到2000亩。这样计算的话,中国的农业劳动力只需要90万。
对此还有一种算法可以作为参考。美国方面曾经统计一项数据:美国现有3亿人,农民为400万人左右,平均每个农民养活75人。如果中国的农业现代化达到美国,按照这样计算,中国现有13亿人口,也只需要1700万农民就够了,而需要的农业劳动力则更少。
这是非常夸张的。如果现在中国有8亿农民,那么实际需要的农民只是个零头,基本上可以有8亿农民转向城市。有人说这项数据不确切,因为中国虽然有8亿农民,但只是户籍问题,他们早已经在城市扎根。那么我们就算按照农业劳动力计算,现在2.8亿的农业劳动力,需要的农业劳动力需要720万,这样也至少释放2.7亿的劳动力。
中国在农村“浪费”了2.7亿的劳动力?这并不奇怪。中国出现这样的情况是长期历史形成的。美国是新大陆,一直面临的就是农业劳动力的短缺,以前出现过贩卖黑奴的情况。直到现在,农业劳动力短缺仍然是一个问题,直到现在还在想办法怎么让大量墨西哥人涌入。而中国的基本国情是资本短缺,劳动力过剩,直到当今,土地仍然作为农民的最大社会保障。而保障是与人相伴,不能变动的。
从上面可以看出,中国虽然人口红利在减少,制造业面临困难,但其实中国绝不缺少劳动力,未来中国在农村可以释放出数亿的劳动力。在往年,这么多劳动力释放出来可能会大幅增加失业率,影响稳定。而直到今年,咱们中国的制造业极度缺乏劳动力的情况出现后,这种农村劳动力释放的顾虑才逐渐打消。这也是中国近年才开始大力提倡农业现代化的原因。
管理层的出发点绝对是正确的。只是在数亿劳动力释放的过程中,咱们需要谨慎,而且如何能最后释放出来也并不简单。成功的释放还至少需要两项配套的改革。
#p#副标题#e# 一、先进的农业组织制度。在笔者看来,要释放农业劳动力,不仅仅是引进先进农业设备这么简单。农业的现代化不仅要解决设备的现代化问题,而且要必须解决组织制度问题。农业大生产的实现,必须像工业大生产的企业组织制度一样,需要有先进的农业组织制度。
当前来说,国家政策主要实施取消农业税或者提高农产品价格,或者干脆补贴农民,但是造成农民生产能力低下的内部性原因却没有太大改变。最为核心的是土地制度。国家长期将土地视之为农民最大的社会保障。这种家庭经营造成的土地细碎化经营模式很难改变。既然农民只能在小块土地上经营的模式不改变,那么农业现代化的实施也无法推行下去。
这正是近年来不断有人质疑中国实行“分田到户”合理性的原因之一。农业,从其特性来看更适合家庭经营,咱们中国的家庭经营作为基本经济制度不可动摇,但是,如果家庭这个“细胞”不活,能力不强,家庭经营制度就难以显示其优越性。接下来我们的三农改革绝对不能将家庭经营制度固化,甚至僵化,绝对不能再继续实施小农化的组织制度,这将极大限制农业现代化的深化。
二、农村金融。近几年农业生产越来越依靠机械化现代化设备的过程中,会增加农户的经营成本和负担,特别是对货币的渴求。对于中国的农民来说,不差劳动,只差钱,这种困境是农民自身无法摆脱的。因此,在中国农业现代化进程中,必须要满足农民日益增加的货币需求,大力发展农村金融。这其实也是增强家庭细胞的活力,间接提高农民的生产能力。
总之,如果农业劳动力能真正释放出来,中国的GDP实力可能远远不至于现在这样的统计。当然未来十年,中国如果想持续保持高速增长,出路也是寻求技术进步和制度上的改革来大量的释放劳动力。2010年,每3.6个农业劳动力所创造的价值才相当于一个二三线从业人员的创造价值。这意味着,如果中国未来能以技术进步来释放大量的农业劳动人口,不仅可以满足工业化、城镇化的劳动力需求,同时可以有效的缩小城乡居民收入水平。每年增加1000万的城市人口,即意味着提出一万亿的基础设施投资需求。再加上对其他公共服务需求的增加和个人消费水平的提高,将形成强大的投资和消费需求,这将成为未来10年左右中国经济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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